警惕啊,善良的人们!
郑建荣
现在,谈论上海的历史似乎是一件时髦的事情。一些作家以此为题材,写了一本又一本的书。电视节目、广播节目也一拥而上,介绍“老上海”的节目令人眼花缭乱。专家纷纷登场,在节目里高谈阔论。不过,他们不讲一八四零年前的历史,也不讲一九四九年后的历史,专门讲鸦片战争后到解放前夕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假如他们讲的是革命先驱、仁人志士的事迹,那倒是有功于社会了。实际正好相反。他们津津乐道的是沙逊大厦、百乐门舞厅、咖啡馆、酒吧、老洋房、跑马场、跑狗场以及二十世纪三十和四十年代的“社会名流”的花花世界。权贵富商、大亨流氓、明星舞女都被他们写遍讲遍了,而且不止一遍两遍。他们以充满诱惑和感强色彩的词藻描写这个世界,描写得如此浪漫而诗意,好像他们已经完全忘记当时的上海是一个殖民地;已经完全忘记中华民族正在遭受夷寇的鲸吞蚕食,危在旦夕;已经完全忘记民众在故国大地上忍受煎熬,奋起抗争。他们的年龄大的五、六十岁,小的也有四十多岁,有着高等学历,应该学习过历史,是了解那一段民族的苦难和屈辱的岁月的。他们的父母长辈就亲身经历过外国士兵横冲直撞,“冒险家”巧取豪夺,权贵骄奢淫逸的“十里洋场”。有一个时尚作家这样说过:“中国建筑史上最辉煌的就是从英国第一任驻上海总领事某某某先生穿着野战皮靴的脚踩上黄浦江边的烂泥地开始的。”近日的一档广播节目在介绍沙逊、哈同这样的臭名昭著的“冒险家”时,竟然说他们“为中国的近代文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一名学者在提及他们的名字时,流露出了崇敬和羡慕的语气。沙逊是谁?一个大名鼎鼎的鸦片贩子。他的全名是大卫·沙逊,十九世纪流窜至上海贩卖鸦片,由此发家致富,传子传孙。其后人曾建造沙逊大厦(即今和平饭店)等一大批房屋,或出租,或倒卖,榨取更多的暴利。上海是当时中国最大的鸦片毒品市场。许多外国人开设洋行,把鸦片运来中国,公然销售。其中的一半就是从上海从上海输入的。有多少同胞被他们毒害,卖儿卖女,流落街头。腐蚀了我们同胞的身体,又侮辱我们的民族是“东亚病夫”。这就是“冒险家”的“历史功绩”。那些洋寇用鸦片毒害中国人,用枪炮屠杀中国人,与权贵狼狈为奸盘剥中国人,这是什么样的文明?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印记?难道我们在解放将近六十年之后还要感激他们从千里迢迢之外的地球另一边赶来,为我们送来鸦片、屠杀和耻辱吗?照此发展下去,岂不是要为他们立牌坊,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顶礼膜拜了!读过初中的人都学过近代史。那些作家、专家想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历史都教错了?要是在二十年前,他们说出那样的话、写出那样的书,早就调离岗位、通报批评 、作记大过处分。而今开放了,他们可以大说特说,写了又写,通过媒体,灌输给青年、少年、儿童。然而,正确的、客观的声音却被他们淹没了。
从说长城因为出身低贱所以遭到人为破坏、诬蔑诸葛亮是野心家、诬蔑李白是流氓到“恶搞”大禹、牛郎织女、董存瑞,直至为八国联军翻案,为外国流氓、殖民主义强盗、侵略者歌功颂德,这一连串的惊人之举配合得如此默契:先否定民族历史人物、文学人物、神话人物、革命烈士(也就是否定民族历史和文化),然后再肯定外国侵略者。居心叵测,用心险恶。某些国家的某些人正在不择手段地窃取我国的文化。我们的端午节已经成了他们的文化遗产了。他们的胃口大得很,从汉字、神话、八卦、周易直到孔丘、孙中山等等历史人物都想偷,偷不成就抢。正逢这样的多事之秋,国内却发生一起又一起的篡改文化、自毁长城的丑闻。假如发生一、二次,那或许是巧合。四、五年来丑闻层出不穷,就使人不得不怀疑有些人是否收受了好处,故意内外呼应。鸦片只能毁灭一部分人,精神鸦片却能毁灭一个民族。警惕啊,善良的人们!要警惕那些企图使历史真相和文化精粹(包括语言和文字在内)失传的篡改者,警惕他们以此控制我们的思想。这是在无形中发生的。“祸患常积余忽微”。我们每个人都要做历史和文化的哨兵,守卫我们民族的生存之本。